善恶到头终有报1
这个故事是我曾祖父亲历，在我们家里代代口耳相传。故事发生在革命年代，当时作为红军干部的曾祖父所在的部队在根据地时期收编了一伙占山为王的类似土匪性质的武装，其中有一个小名叫做苦伢子的，长得黝黑壮实，人高马大，枪法极好。就做了营长的勤务员。这苦伢子平日里沉默寡言，心事极重。当时的营长是个性情中人，我曾祖父作为那个年代不多的大学生又是指导员，心思比较细腻又关心战士，就和营长一块儿给他弄了点酒。于是就听到了下面这个故事。苦伢子是江西人，十几岁就没了父亲，下面又有不少妹妹弟弟，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遇上灾年家里的几亩地卖了没撑多久又断了米，只好当地一户姓李的地主家打短工，他娘在家做点针线勉强糊口。本来这样的苦日子是没个盼头的，但苦伢子有个青梅竹马的女孩，从小一起光屁股玩大的那种，两人感情极好，本来或许他们就会像很多乱世中平凡的人一样，生儿育女，重复着祖辈贫穷而勤劳的生活，但命运和他们开了个玩笑。苦伢子帮工的那户地主家的小儿子，名叫李文长（幸亏他取了个好记的名字，不然后面的故事不会那么跌宕起伏），就像文艺作品里宣传的那样，看上了苦伢子的青梅竹马，遭到拒绝后带着一群狗腿子惨无人道的强暴并杀害了女孩全家，最过分的是还把女孩剥的赤条条的吊在了树上。据我曾祖父说，当时营长听的血灌瞳仁，拍案而起，我曾祖父也是怒火中烧当场念了几句诗和几段党章。。。我们无法想象苦伢子第二天看见女孩裸露而饱受蹂躏的肉体时的感受，只知道他上山做了土匪，几年后的下山中他所在的土匪血洗了那户李姓地主，可那个罪魁祸首李文长，却刚刚去了南京上大学逃了一条狗命，看到这里大多数人或许要感慨苍天无眼了，但是记住，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后来的根据地时期，长征时期，苦伢子不止一次救了营长和我曾祖父的命，用曾祖他人家的话那叫生死过命的交情。可惜的是，长征快要胜利的时候，苦伢子在一次战斗中不幸中弹牺牲了，临死前拉着我曾祖父的手说：XX县XX乡XX保李文长。。。。我曾祖父含着泪答应一定替他报仇。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一转眼十几个年头又匆匆过去。国共内战已经打到了最后时分，此时已经是共军某师政委的曾祖父在一次战斗后在国军俘虏的名单里看到了一个在他心里尘封多年的名字：李文长。虽然这些年也遇到不少同名同姓的，但人海茫茫这世上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他老人家也不报太大的希望了。但这次他老人家却说他前一天晚上梦见了已经牺牲了十几年的苦伢子。于是我曾祖不动声色的去见了那个李文长，一开始聊些没营养的话，后来曾祖父渐渐把话题往家乡家人上引，那人也放松了警惕以为也就是例行公事，就如时说了籍贯，还说了家乡亲人当年遭了土匪已经全没了之类的。话音刚落，我曾祖父缓缓站起说：“李文长，20年前做的孽可还记得！”当时那人就懵了：“莫开玩笑，那时我还在老家，哪能得罪您啊。”我曾祖父呵呵冷笑：“XXX（苦伢子真名XX（那女孩名字）这两人你可记得！”那人脸色煞白，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十几年了，我日夜想着替苦伢子报这血仇，天道好轮回，苍天有眼！”当夜我曾祖父就亲自开枪杀了李文长，并在名单上抹去了他的名字，据他说这是他这辈子杀人最痛快的一次。
曾祖晚年，当年的营长和他重逢，两人自从解放以来身处不同军区已经数十年未见，酒过三巡，曾祖缓缓倒出数十年前帮苦伢子报了仇的事，当年的营长人到暮年依旧豪情不减，拍案而起大呼痛快。说：“不想你一个书生，也能这般重情重义，一诺千金。我这么多年不止一次去过苦伢子老家打听，你为何不早说。”我曾祖父说：“谁说读书人必定负心，也有弹剑长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一诺千金，快意恩仇的读书人，古有李太白，纳兰容若，今亦有我XXX”当夜两位老人家大醉而归。。。留下陪酒的我家长辈面面相觑，从此深信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以上，当年我十几岁的老爹亲耳于酒席上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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